我们欠长江一个深深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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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历史，人类文明总是从大河开始，并且一直在传播。

长江自东向西横跨江苏，全长433公里，连接着南京、镇江、扬州、泰州、常州、无锡、苏州和南通等8个地级市，保护着江苏沿江六分之一的生态，为沿海近5000万人带来了灌溉效益、划船便利和大量的鱼米。

然而，由于过去几十年的过度开发和失控的监管，长江生态系统已经被敲响了警钟。水质继续恶化，工厂的污水流过，船只不加区别地排放，码头上的沙子和砾石漫天飞舞...长江已经严重透支。江苏已经下了苦功，开始向长江回灌，一系列同时加减和分拆的措施也在不断落地。

江苏依靠山水实现了快速发展

一边用水和土抬高另一边。得益于长江的恩赐，这片土地拥有美丽的风景，鱼米之乡的禀赋，以及治水夺海的优势。

自古以来，学者们就偏爱长江。无论是苏轼的“竹外三两桃花，春水暖鸭先知”的早春风光，还是张的“江绕芳甸，花似月”的月夜春江，无不赞叹长江弯腰舀水，仰视蓝天的灵动之美。住在河边的南京市民吴志进(音译)记得，很多年前，他在散步的时候，经常看到成群的江豚在河上游泳，不时地跳出水面，发出“扑哧扑哧”的喘息声，非常壮观。

历史的画卷伸展开来，呼喊号角的追踪者在微笑。通过努力工作，长江沿岸的人们每年都过得很愉快。

“我家祖祖辈辈都是渔民，祖籍河北邯郸。我父亲告诉我，爷爷那一代人过着艰苦的生活，哪里有鱼就去哪里，最后沿着大运河南下到扬州邵伯湖。这里有丰富的渔场。后来，河北、山东等地的渔民聚集起来，发展成为一个小渔村——延湖村。”马昌彪(音)在扬州邵伯湖当了大半辈子的渔夫，他告诉记者，改革开放后，这个村子把生产用水承包给了家庭，每个人都开始在湖里撒网。所有捕到的鱼网都是大鱼，重达300多公斤，年收入在2万到3万元之间，这在20世纪80年代是很了不起的。

江苏人一向崇尚工业，勇于竞争第一。以长江黄金水道为轴线，整合水运和岸线资源优势，让长江金银流淌。

改革开放初期，江苏以长江和京杭运河为主要通道，分阶段进行重点维护和疏浚，全省水路运输覆盖率达到80%以上。便捷的长江货运激发了当地家庭作坊的活力，苏南“村村通、户户抽”的发展模式已经启动。1983年，无锡港农村党上村党支部书记周接管了港下针织厂，并立即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从计件工资，把资金引入工厂，到一包三改，从优化产品结构到扶持红豆，我们接管后把亏损变成了利润。1988年，洪都推出了第一个专利产品——护士服，一举风靡全国。企业利润从每年几十万元增加到每天十万元的纯利润，江苏第一个一亿元的乡镇企业诞生了。

在长江边上，中国十大县中有七个来自江苏，这是一个富人区。

在河边吃长江被吃了又被挤出来

4月26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武汉主持召开“深化长江经济带建设”座谈会，并发表重要讲话，强调“沿江产业发展惯性大，污染物排放基数大”。长江岸线港口的乱用、多用和粗放利用问题依然突出，流域环境和潜在风险依然突出。”这表现在江苏沿江地区:市县相连的化工园区、县县码头、乡镇采砂船、乡镇农网、乡镇渔仓的满仓。

强大的长江怎么会是黑色和蓝色的？这不得不从人们长期不合理的开发利用中探寻原因。

20世纪末，沿河采沙对沿河居民来说是一场淘金热。那时，长江沿岸家家户户都有沙船，每个村庄都有沙机。全村一次性出动数十万吨河沙，为分水和溃坝埋下隐患。2002年，长江中下游1800多公里禁止开采河砂。然而，由于缺乏监管，非法开采河砂的现象仍时有发生。

除了采砂，还有大量的跨河河道威胁着河床结构。专家指出，跨河桥梁将改变水流泥沙运动的自然条件，造成河床的冲淤变形，而在河底修建隧道将不可避免地对地貌产生影响，造成地质结构的不稳定。目前，江苏计划建设45条过江通道，其中密度最高的南京段有23条，而长江南京段的主河道长度约为97公里，即平均每4公里有一条过江通道，密度最高的南京二桥和南京三桥之间有一条过江通道，平均不到2公里。

长江不再是一条蜿蜒的水袖，随之而来的长江沿线的发展竞争和国内生产总值竞争的高涨已经摧毁了已经不堪重负的母亲河。

20世纪初，江苏新一轮沿江发展战略明确提出，重点发展装备制造业、化工、冶金等重化工业。记者曾沿着长江从南京驱车前往苏中、苏南，几乎每个市县都在沿江布置了化工园区。据统计，江苏沿江分布着700多家化工企业。

这直接推动了长江水运经济的发展。为了吸引货运业务，不顾船舶污染，在长江沿岸地区设立港口和码头。2011年，江苏省共有泊位7304个。长江全年营运船舶21万艘，每年向长江排放含油废水和生活污水3.6亿吨，生活垃圾7.5万吨。

经过十多年的发展建设，江苏沿江地区占全省国内生产总值的47%，进出口总额的96%。然而，这些能源和重化工业与由许多长江支流连接的各种化学工业园区混合在一起，每年向长江排放约300亿吨污水。仅长江江苏段就有130多个大型排污口。

据长江流域水资源保护局调查，20年来，长江干流形成了近600公里长的沿海污染带，大量珍贵鱼类逐渐消失，鲭鱼和白鲟基本消失，中华鲟和长江鲟鱼难觅踪影。尽管江豚仍然存在，但它们已经成为稀有物种，野生鲭鱼可能已经灭绝。长江中的野生剑鱼非常罕见。

“长江，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几千年来没有为它付出过代价，但它已经被后代毁掉了。”江苏省扬州市环保局退休局长对此深感悲痛。

消除痈肿，重现大江清波的良药

“病了，病得很重”是习近平总书记对长江的悲伤描述。从整个长江流域来看，江苏段是生态负荷最重的地区之一。

“当前和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我们必须把恢复长江生态环境放在压倒一切的位置，高度重视保护，不搞大开发。”2016年1月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重庆召开推进长江经济带发展座谈会时指出。

2016年9月，《长江经济带发展规划纲要》正式发布，成为国家推进长江经济带发展重大战略的纲领性文件。

2016年12月，长江经济带省际协商合作机制正式建立，形成了“三级运行、统一分工、务实高效”的合作协调机制。

2017年6月，江苏省首次发布了《中国长江经济带省级发展实施方案》，将全省推进长江经济带发展的目标细化为50多项具体任务。

2018年4月26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武汉主持召开深化长江经济带发展座谈会，并发表重要讲话，明确提出以长江经济带发展带动高质量经济发展。

2018年5月30日，江苏长江经济带发展促进会在南京召开，讨论新时期如何唱响“长江之歌”，推动江苏率先高质量发展长江经济带。

在过去的两年里，自上而下的人们有着共同的愿望，一起战斗。整治沿江非法码头，监管非法采砂，重点整治化学污染问题，大力推进水环境治理、水生态修复、水资源保护等工程，查处了一批重点典型沿江环境违法案件...伴随着一系列措施的加减，新旧力量正在加速转型。镇江石叶洲，翻新一个新的滨江美景，比挂在村民墙上的山水画更美丽；台州姜堰市庄河，经过整治，波浪荡漾，岸边绿意盎然；曾经轰动一时的张家港东沙化工园区已经关闭并进行改造。空空气中飘着化学气味的日子终于成为了历史...

新旧、破与立、正与负的鲜明对比，显示了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勇于正视“疾病”，坚决采取猛药消除皮疹的决心。

我住在长江上游，你住在长江下游。长江沿岸的人们在斯里兰卡出生和长大；长江沿岸地区就在这里，并以此为荣。长江保护了沿河的生态，养育了数亿人。数百年来，江苏与长江共存。作为母亲河，她毫不犹豫地哺育了江东的孩子们。然而，一段时间以来，我们对母亲河的要求越来越高，过去那种努力追求规模和速度的发展模式已经结束。

面对长江的“疾病”，我们必须道歉。过去，许多地方都有“先污染，后治理”的惯性思维。人们认为，在追赶发展阶段，“环境成本仍需付出”，生态保护与恢复各有侧重。我们向长江道歉，这是解放思想在新时代治理长江。不能流于表面，流于形式。我们必须以“成功不需要与我同在”和“成功必须有我”的境界来承担“治疗病人”和“预防病人”的责任。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唱出新时代的“长江之歌”，再现万里河涌的清波。(记者郑崔兴义)

光明日报(2018年8月14日01版)

编者:张嘉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