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账户逆差值得高度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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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中经济解决方案-当前回顾(2)

■王楠

根据国家外汇管理局公布的国际收支平衡表，中国今年第一季度的经常账户赤字为341亿美元。这是中国17年来继2001年6月之后的第二个经常账户赤字，也是最大的季度赤字。

经常项目逆差存在季节性因素，受年初假期影响，第一季度货物贸易差额普遍低于当年。然而，趋势和结构性因素更为根本:进口增长快于出口增长，这使得货物贸易顺差下降，而运输和旅游项目的逆差增长导致服务贸易逆差增加。

尽管经常账户余额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为-1.1%，仍在合理范围内，经常账户余额更加平衡，国际收支基本实现自我平衡，这也是各方乐于看到的结果，但未来趋势及其对资本流动、人民币汇率和资本市场波动的深远影响应引起高度关注。

根据国际收支数据，2017年中国商品贸易顺差连续两年下降，从2016年的4889亿美元降至4761亿美元。全球复苏提振了外部需求。2017年，中国出口增长11.4%。然而，在强劲的国内需求和商品价格的推动下，进口增长更快，达到16%。服务贸易支出增长连续十年超过收入增长，服务贸易逆差达到创纪录的2654亿美元。旅游赤字仍然是服务赤字的主要成因:中国游客的海外消费增长了3%，而外国游客在华消费下降了26.6%。运输和知识产权等其他项目的服务贸易逆差扩大，而通信、计算机和信息服务的顺差缩小。

2017年，经常账户盈余从2016年的2022亿美元降至1649亿美元，为16年来经常账户盈余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最低比例。在中美贸易摩擦升级和世界经济不确定性增加的背景下，该机构预计中国今年的出口将增长约9%，略低于去年的增速。国内去杠杆化、泡沫控制和不断下降的进口价格上涨可能会放缓至11%，经常账户盈余将继续缩减至国内生产总值的1%。如果2019年贸易摩擦对贸易的影响更大，经常账户盈余将继续萎缩至国内生产总值的0.5%，极端的外部冲击甚至可能导致年度经常账户赤字。经常账户趋于平衡，这意味着人民币的价值接近均衡水平。随着美联储持续加息和结构性资本外流压力加大，人民币双向波动可能加剧。

过去十年的服务贸易逆差可能会继续:由于美国服务业的比较优势在短期内难以消失，它将与中国的服务贸易保持持续的顺差；中国在开放服务市场和加强知识产权保护方面更加积极。通讯、医疗、教育和金融领域的进一步开放有可能扩大美国的服务贸易顺差，部分抵消其商品贸易逆差，减少双边失衡；随着中国家庭可支配收入的稳步增长，海外游客支出预计将继续增长。

国际收支的总体平衡应该处于理想状态。中国不会追求外汇储备的持续增长，但出于经济和战略原因，它也不希望外汇储备迅速下降。2017年，中国资本外流缩小至734亿美元，外汇储备恢复增长。加上经常账户盈余，中国的储备资产增加了915亿美元。与2016年4437亿美元的储备资产减少相比，这是一个明显的改善，为进一步开放资本外流创造了条件。如果经常账户略有盈余，资本账户出现少量赤字也是可以接受的。随着摩根士丹利资本国际(msci)和国际债券指数(international bond index)的引入，机构投资者的被动资产配置可能在未来几年带来大规模资本流入。

经常账户余额是决定均衡汇率水平的重要因素。中国的经常账户在过去25年一直处于盈余状态，人民币普遍面临升值压力。如果经常账户趋于平衡，即使不时出现赤字，人民币的单向预期也会被打破，资本项下的内外部资产配置将进一步增加人民币流动的不确定性。考虑到汇率改革的方向是增强市场的作用，减少“有形之手”的干预，人民币对美元和一篮子货币的波动很有可能加剧，行业应对此采取防范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