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服水花生 甲虫帮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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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源于南美的花生传入中国，导致当地水域的水交换受阻，水质恶化，水体缺氧，鱼、蟹大面积死亡，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然而，人工打捞和机械粉碎等物理控制措施成本高昂，并加剧了空心莲子草的蔓延。化学控制将一起杀死其他水生植物，也带来农药的二次污染。原农业部和原湖北省农业厅最终决定采取生物防治措施，引进水花生叶甲，专门生产水花生。

小小的浅水池里密密麻麻地长满了一种不显眼的植物，树枝和卷须缠绕在一起，一根藤上有几十根分叉的树枝，层层延伸到远处。虽然是冬天，锋利的绿叶依然覆盖着整个水面，仿佛只有一丝空，它还会继续生长。这是水花生。

湖北省荆州市昌湖水产养殖场的池塘边有一个塑料薄膜温室。走进温室，一个浅池塘被一条水平的路和一条垂直的路分成了四个正方形，每个正方形都装满了水花生。

记者俯下身，发现这些植物的叶子上有一些带有大米粒的昆虫，它们是黑色的，两个鞘脂上有黄色条纹，鞭状触角和三对前胸和前脚，不仔细观察是很难发现的。

原来，这个温室实际上是一个“天敌工厂”，它培育了喜旱莲子草的天敌，也叫喜旱莲子草。荆州农业生态环境保护站主任毛波说，温室占地面积128平方米，每年可保证2000多只叶甲安全越冬，控制面积可达2万亩。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水花生叶，附近养殖水产品的鱼塘可能已经变成了一片恶臭的死水。

外来物种喜旱莲子草入侵，300万亩水土面积敲响了警钟

喜旱莲子草的学名是空喜旱莲子草，因其叶子与花生相似而得名。

这种开小白花的水生植物在江汉平原的农田和河沟里随处可见。

在湖北农业生态环境保护站副站长范丹看来，这种奇特的植物曾经是“湖北水域的生态之痛”。

“花生既能在陆地上生长，又能在水中生长，它的生命力非常顽强。”一株植物可以长到一年。猪、羊和其他牲畜吃了它之后，粪便排出的未消化的草茎可以在它们进入土壤时生根发芽。在农田里，如果不及时清除花生水分，作物很可能会遭到拒绝。”范丹介绍说，它们不仅侵占了农田和林地，还污染了池塘和沟渠，堵塞了水道，限制了水流，增加了沉积。在公共绿地和居民区生长和传播也会传播许多寄生虫病。

据记载，花生起源于南美洲，20世纪30年代被日本侵略者引入中国饲养军马，20世纪50年代引入湖北。湖北省位于长江流域的中下游，河流湖泊众多，沟渠众多。良好的生态和广阔的水域已经成为一个“天堂”，水花生在这里传播和肆虐。自2004年以来，洪湖、梁紫湖、三峡库区等多处水域频繁发生突发事件，水花生大面积扩散和泛滥，严重影响了农业、渔业生产和水生态环境。

2009年洪湖爆发水花生突发事件，水花生疯狂生长，形成数百个大大小小的“岛屿”，最大面积约1万亩，总面积超过3万亩。无论走到哪里，水中的本土植物都无法生长，水生蔬菜如莲藕和竹叶受到严重影响，湖泊被淹没并富营养化。在水落石出的硬化地区，船只无法航行，一些渔民不得不绕道10多英里。

空心莲子草的泛滥还导致当地水域的水交换受阻，水质恶化，水体缺氧，鱼和蟹大面积死亡。2013年，咸宁市向阳湖爆发花生疫情，渔民每户损失6万公斤鱼和2000公斤蟹苗。在斧湖和西凉湖等湖区，漂浮的水花生岛随风与养殖设施相撞，导致鱼和蟹逃逸。约200名渔民在6000亩围网养殖水面上减产增收，造成渔业经济损失约5000万元。

2007-2010年的统计数据表明，湖北是我国空心莲子草的重点危害区，最大分布面积超过300万亩。每年因渔业灾害、农作物减产、打捞劳工、防汛抗洪造成的经济损失和费用达1.9124亿元。

三个月内引入天敌叶甲控制花生的扩散

“这附近以前有水花生，连船都进不去。”站在飞驰的快艇上，我朝荆州洪湖市农业环保站站长李训藻所指的方向望去，水面波光粼粼，我看不到边。

是什么恢复了洪湖现在的面貌？这个秘密藏在湖中一个叫清水堡的岛上。

乘快艇从张大口码头到清水堡大约需要10分钟，清水堡是一个被水包围的多边形长岛，陆地面积约465亩。

从船上下来，沿着人工小径走100多米，你会看到一个玻璃房子。据李训藻介绍，这是一个由洪湖市农业局出资，2015年招标建设的“天敌工厂”——空心莲子草越冬繁育基地。基地建成后，农业局每年拨出3万元管理经费，洪湖固云发展有限公司指定专人负责维护和管理。该基地占地450平方米，有效控制了方圆5英里范围内的水花生。

“过去，岛上和岛外有许多花生，渔民们想去岛上。他们必须等风把花生吹走后才能划船和靠岸。岛上有一个占地280英亩的池塘。以前种了很多荷花，后来被水花生覆盖，严重影响了渔业养殖和观光。我们每年花30多名渔民帮助打捞。人工成本约为7万元。”公司负责人介绍说。

“为了防治水花生，我们开始时分别尝试了物理防治和化学防治，但效果并不理想。”根据范丹的说法，花生的物理防治包括人工打捞和机械粉碎，这不仅成本高，而且一旦打捞过程中茎和根折断，还会增加繁殖体并加剧传播。化学控制将一起杀死其他水生植物，也带来农药的二次污染。

2009年洪湖水花生突发事件后，原农业部和原湖北省农业厅组成专家调查组进行实地调查，最终决定采取生物防治措施，引进空心莲子草。“叶甲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它是独一无二的，只吃花生，不会对普通农作物造成伤害。”范丹说。

同年9月，原农业部科教司在洪湖进行了一次花生现场灭杀活动，向洪湖投放了3万多枚花生叶壳，效果立竿见影:不到三个月，当地花生的扩散基本得到控制。经过三年的生物治理，灾害损失基本得到控制。

“2015年，我们的基地投入运营。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水花生得到了控制，节省了100多万元。”洪湖市喜旱莲子草越冬繁育基地的工作人员广为传颂。据范丹介绍，2012年至2015年，该省采用生物防治水花生，覆盖面积173.8万亩。

科学防控，探索建立长效机制

2009年，虽然种植在洪湖的叶甲暂时控制了水花生的传播，但第二年春天，天气转暖，一些地方的水花生又复活了。2011年和2012年，红湖、梁紫湖等水域再次爆发花生疫情。

范丹介绍说空心莲子草原产于南美洲，属于亚热带植物。自从它传入中国以来，在海南、广西和其他南方地区都有栽培。湖北地处我国中部，冬季气温较低，大部分叶甲卵和幼虫难以正常越冬，导致来年天敌基数明显减少。

如何帮助叶甲繁殖和越冬，形成持续稳定的生物防治效果？2010年11月，在原农业部的支持下，湖北省农业生态环境保护站在咸宁建立了首个叶甲越冬繁育基地，并探索了“温室繁育叶甲”新技术。该物种冬季保存，春季释放，叶甲的成活率大大提高。荆州、鄂州和宜昌也建立了类似的基地。

“2013年，荆州叶嘉越冬保护基地从广西大学引进5000只叶嘉。第二年夏天，防治水花生面积达2万多亩。他们去的池塘、沟渠和水花生在15天内就被吃掉了。直到它死去。”荆州农业技术推广中心副主任高说。

范丹介绍，2010年以来，湖北已建成15个空心莲子草越冬繁育基地和31万亩空心莲子草天敌越冬繁育示范区；空心莲子草生物防治技术已覆盖20多个县市，防治示范推广面积达173.8万亩。聘请了中国农业科学院、华中师范大学等科研机构的6名专家进行技术指导。在此基础上，湖北省于2018年颁布了《空空心莲子草生物防治技术规程》,初步构建了空心莲子草生物防治技术体系。

“我们在长江流域的越冬繁育和促进天敌释放等技术在国内尚属首次，吸引了其他地区的农业技术部门前来参观研究，促进了水花生生物防治技术的快速推广。”范丹看起来很自豪。

然而，她对此并不感到轻松。“现在水花生在该省的入侵已基本得到控制，但在过去两年中，另一种外来入侵生物水葫芦已逐渐成为最大的隐患。”湖北省农业厅还引进了水葫芦的天敌水葫芦象甲，并在全省建立了五个象甲越冬繁育基地。

“叶甲的生长周期只有30天，而象甲的生长周期为3个月，比叶甲更难饲养，而且从未形成规模。下一步不仅要熬过冬天，还要增加水葫芦天敌的人工培育技术。”范丹说。(记者范浩天)

《人民日报》(2019年1月22日，第14版)

编辑: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