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复长江生态系统 从保护江豚做起

“我家世世代代都是渔民。我出生在湖北黄冈的一艘渔船上。我从记事起就一直住在长江边上。”51岁的尹姝安已经捕鱼40年了，他也见证了长江江豚的变化。

2017年6月，尹姝安收起渔网，报名加入鄱阳湖口江豚协助巡逻队。“小时候，我在长江上到处都能看到江豚。现在不仅很难找到江豚，就连鱿鱼和水獭等鱼类也几乎灭绝了。”

1990年，3600人；2006年，1，800人；2012年，1，045人；2018年有1012只……在过去的30年里，正如尹姝所感觉到的，长江江豚的数量正在减少。这背后更大的发酵问题是长江生态系统面临的巨大压力。

“长江江豚的极度濒危是多种人类活动的结果。例如，江河湖泊的阻隔和滥捕导致鱼类数量大幅度下降，江豚食物匮乏，航运业的迅速发展干扰了江豚的声纳通讯，水污染降低了江豚的繁殖力，渔具和船只意外伤害江豚等。”中国科学院水生生物研究所研究员徐旭东说:“长江江豚是长江生态系统食物链顶端的哺乳动物，它们对环境变化非常敏感。它们的数量反映了长江生态系统的程度。”

在许多水生生物专家看来，“没有食物”是限制长江江豚数量的主要原因。

长江流域是许多淡水鱼的天然产卵场，渔业一度极为丰富。然而，今天长江渔业资源全面衰退:鲭鱼年产量从1974年的1570吨基本消失，刀鲚年产量在20世纪达到4000吨。近年来，它一直无法形成一个鱼的季节。与20世纪50年代相比，“四大鱼”的苗数下降了90%以上，产卵量从最高的300亿下降到最低的1亿...以鱼为食

“长江中的许多鱼类都是在江河湖泊中迁徙的，没有迁徙它们就无法完成它们的生活史。”徐旭给记者们举了一个例子。众所周知的四种主要鱼类，即青鱼、草鱼、鲢鱼和鳙鱼，将在湖泊中以丰富的食物育肥，并在性成熟后从湖泊迁移到长江。当水温达到18度以上，河水上涨时，可以刺激它们发情期并繁殖，然后在长江中孵化的鱼苗将游回湖中。

然而，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长江中下游的绝大部分通江湖泊被人为阻断，随着洄游通道的消失，多种鱼类数量减少甚至灭绝，导致长江江豚失去其重要的食物来源。“由于渔业资源的衰退，许多渔民使用大量非法捕鱼方法，如电钓、大型围网、迷宫和卷钩来维持生计，这进一步造成渔业资源的严重衰退，也造成许多江豚被误捕。伤亡。”郝玉江，中国科学院水生生物研究所副研究员。

根据最新数据，鄱阳湖生活着约457只长江江豚，约占长江江豚现存数量的一半，长江干流鄂州至安庆段，即鄱阳湖河口上下游水域，也是长江江豚在干流中分布密度最高的水域。

“鄱阳湖是长江中下游仅存的三大通江湖泊之一。自然水文变化和顺畅的洄游路线孕育了相对丰富的渔业资源，成为长江江豚生存的绝佳栖息地。”郝玉江说道。他认为，要恢复长江的渔业资源，首先要从根本上解决国家层面的渔民问题，帮助渔民转产转业，让长江鱼类资源休养生息两到三代，促进渔业资源的快速恢复；二是积极推进长江自然生态保护，恢复长江天然岸线和沙洲植被，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恢复江河湖泊的联系，创造适合水生生物繁衍的自然栖息地，恢复长江的自然生命特征。

“渔业资源是典型的开放公共资源，这很容易导致过度使用‘公地悲剧’。”农业和农村事务部长江流域渔政监督管理办公室主任马毅说，长江年捕捞量不足10万吨，仅占全国淡水捕捞产量的0.15%，基本丧失了渔业产值。现行的长江禁渔制度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但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长江渔业资源迅速衰退的总趋势。“为了保护长江江豚，保护长江的生物多样性，必须加快全面禁止在长江流域重点水域捕鱼。”马姨说。

长江江豚比大熊猫还稀有，自1989年被列为二级保护动物以来，其保护水平一直没有调整，法律地位的滞后也成为在一定程度上限制长江江豚保护的另一个重要原因。马毅告诉记者，2014年，原农业部要求各地按照国家一级保护野生动物标准，对长江江豚实施最严格的保护和管理措施。然而，农业和农村事务部正在积极推动更新《国家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名录》，以正式认定长江江豚为国家一级保护野生动物。

“保护长江江豚就是恢复长江渔业资源，保护长江生态系统。“1012长江江豚”的最新调查结果表明，长江生态系统的恶化趋势已经得到遏制。郝玉江认为长江江豚和长江的未来“大有希望”。(记者周)

光明日报(2018年8月10日08版)

编者:张嘉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