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经专访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原所长张承惠：中国正从金融大国迈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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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年后，中国金融从贫困走向全球瞩目，创造了一系列中国奇迹。今天，新中国发行的人民币已经站在了世界舞台的中心，许多中国银行已经成为具有全球系统重要性的银行。四大国有银行在全球银行业排行榜中名列前茅......

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前夕，国家商报采访了国务院金融发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原所长张承慧，请她带领大家回顾中国金融的历史进程，透视未来发展。

1978年以前，中国的金融体系基本上是一个单一的全国性银行体系，所有的银行业务都由中国人民银行办理(涉及业务的部分以中国银行(601988，诊断单位)的名义办理)。回顾新中国的金融发展，张承慧评论说，过去和现在是不同的。在过去的40年里，中国金融业完成了西方发达国家数百年的发展历程。

张承慧指出，中国已经迅速成长为一个金融大国。站在新中国成立70周年的新的历史起点上，下一步将是成为一个金融大国。中资金融机构将更具全球竞争力，中国金融市场将更具国际影响力。

金融机构的资产在40年里增加了1000多倍

几十年来，张承慧深入学习金融理论，热爱当前国情，为中国金融发展建言献策，深刻见证和参与了中国金融事业的光辉历程。过去的情景对她来说就像昨天一样，她深深地感觉到中国金融的快速发展已经赶上了西方发达国家两三百年的进步。

张承慧充分肯定了中国近几十年来的金融成就。在谈话中，张承慧列举了一些数字，如一些珍宝。

总的来说，2018年，中国金融业增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为7.68%，高于此前的8%。在发达国家，一般保持在5%~7%。她说，人们普遍认为，这个指标的高水平意味着金融业的过度发展，但另一方面，它也表明中国的金融在最近几十年取得了巨大的进步。

金融业增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反映了金融业对经济增长的贡献，表明近年来金融业对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的拉动作用已经超过了发达国家，这在40多年前几乎是不可能谈论的。

就金融机构的资产规模而言，张承慧指出，自1978年以来，它已经增长了一千多倍。1978年，金融机构总资产不到2000亿元，到2018年底，金融机构总资产达到293.52万亿元，是当年的1400倍，表明中国金融业的规模有了很大的增长。

英国《银行家》杂志每年都会公布全球1000强银行的名单，现在前四大银行已经被中国四大银行锁定。2019年的榜单显示，前1000名中有136家中国银行。国有银行在总资产、净利润或一级资本规模方面处于领先地位，其中中国工商银行(601398)多年来一直位居榜首，因此被人们称为“宇宙之旅”。

在外汇储备方面，到2018年底，外汇储备规模达到3.07万亿美元，早些时候接近4万亿美元，1978年底接近1.67亿美元。在张承慧看来，不到2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但在40年里却增加了几万倍，这可以说是惊人的变化。尽管外汇储备并没有达到尽可能高的水平，但这些总量指标的变化反映出中国的金融状况与过去几十年大不相同，现在中国已经成为一个真正的金融强国。

股票和债券都位居世界第二

金融是市场化的产物。张承慧指出，中国金融是随着中国改革开放的推进而发展的，是在建立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背景下发展起来的。在这40年中，中国的金融体系得到了极大的丰富，现在一个涵盖几乎所有金融领域的庞大金融体系已经相当可观。

从金融市场的角度看，40年前，中国没有股票市场，没有债券市场，也没有期货等衍生品市场。如今，这些正在迅速增长。张承慧说，在过去的40年里，中国的金融市场经历了一个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的过程。

截至2018年底，共有3584家a股上市公司，总市值为43.49万亿元，成为全球第二大股票市场。摩根士丹利资本国际(Msci)、富时罗素(FTSE Russell)等国际指数都包含a股，而将S&P道琼斯指数纳入a股也于今年9月23日生效。

目前，中国债券市场存量已超过90万亿元，成为亚洲第一、世界第二大债券市场。张承慧指出，a股、债券和商品期货发展非常迅速。

此外，在a股市值前10名中，有7家是金融机构，其中5家是银行，工行在a股市场排名第一，总市值近1.9万亿元。

张承慧此前估计，不到30家上市银行的总利润占3000多家a股上市公司总利润的近46%。她说，随着近年来上市银行的增加，这一比例估计还会上升。如果加上保险公司、证券公司等金融机构，这个比例已经超过50%。她还强调，比率越高越好，但至少这表明中国市场金融业的盈利能力非常强。

从金融监管体系来看，金融监管体制改革多年来稳步推进，特别是2017年以来，国务院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的成立、原银监会和原保监会的整合、银监会的成立，形成了“一委一线两会”的格局，一套适应现代金融市场的金融监管框架不断完善。

张承慧指出，经过多年努力，我国金融调控体系的宏观审慎管理和微观审慎监管正在不断完善。总的来说，与改革开放以来相比，整个金融调控体系一直很稳定，取得了很大的进步。

她说，总的来说，中国的金融体系，如金融机构体系、金融市场体系和金融监管体系，在短短几十年的发展中已经基本健全并进一步完善。

此外，中国于2001年加入wto，规定了金融开放的内容和时间表，包括逐步扩大外资银行的外汇业务范围和人民币业务，中国金融业开始了全球化进程。到2016年，人民币正式加入特别提款权，并从此站在国际舞台的中心。2018年，博鳌亚洲论坛公布了金融业改革开放的重大举措，中国人民银行公布了11项具体开放措施。

张承慧指出，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中国已经从最初的没有金融市场发展到许多国内市场，然后发展成为全球开放的金融市场。随着对外开放的不断深入，中国金融体系的效率和竞争力不断提高，中国越来越多地参与全球经济治理和政策协调。

坚持金融服务于实体经济

正是因为中国经济已经起飞，金融业才能快速增长。张承慧总结了中国金融业几十年来的发展经验，指出金融归根到底应该为实体经济服务。今后，中国金融应进一步加强，牢牢把握服务实体经济的基本点，实现健康、长期发展。一旦脱离实体经济，金融风险就会出现。

金融业的发展离不开改革开放。张承慧认为，改革开放是中国金融发展最根本的推动力。1978年以前，计划经济体制不允许商业金融机构，这是改革开放后逐渐出现的。但是，由于当时的特定环境，这些金融机构的业务局限于特定领域，如工行早期对工商企业的短期信贷、建行对大型项目的融资、中行对出口业务的融资等。只有当竞争在进一步的改革开放中逐渐放开，他们才逐渐跨领域做生意，导致竞争，他们各自的业务界限开始模糊。

张承慧认为，这是实事求是的精神，因为实体经济需要这样的竞争。开放将带来外国经验、外部资本和来自外国机构的竞争。归根结底，金融仍然是一个竞争领域，而不是垄断领域。

然而，张承慧也强调，竞争很容易跨越行为的边界，创新有时会误入歧途，风险也会随之而来。此时，监管应该及时跟进，以确保创新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因此，我们鼓励竞争和创新，但我们也需要一个框架来纠正这种情况。因此，如何正确处理金融创新与风险防范的关系，既阻碍金融创新，又防范一些可能的系统性风险，关键在于如何制定一定的监管框架。

在张承慧看来，当有一定程度的创新时，风险控制也注重步骤。事实上，监管总是滞后于实践，监管需要留出观察时间，因为如果没有足够的创新，并且在不知道风险在哪里的情况下控制风险，就肯定没有创新的机会，金融也就不会发展。因此，金融发展框架实际上是在市场主体不断创新与监管当局及时控制风险之间的博弈过程中，最终形成一个双方相对认可的规范。

走向金融强国需要把握的四点

在春秋两季，中国经过不懈的努力已经成长为一个金融大国，在未来，中国将走向一个金融强国。

张承慧说，我们不应该在成就面前傲慢。我们不仅要肯定自己的成就，还要清醒地看到，作为一个金融大国，任仲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从一个金融大国到一个金融强国，这是一个一路改革开放的过程，中国的金融改革开放还在路上。

她认为，要走向金融强国，下一步至少要在四个层面上努力:

第一，进一步提升中资金融机构的国际竞争力。中资金融机构应加大走出去的力度，加大海外资产的配置，提高海外收入和利润的比重，加快金融机构的公司治理改革，提高中资金融机构的成本效率，增强海外盈利能力，从而在海外市场上更具竞争力。

其次，我们必须提高金融服务的效率。以充分发挥金融市场机制作用为目标，进一步优化金融资源配置，不断提高直接融资比重，构建真正宽、深、活、富的金融市场体系。这也要求不断完善金融监管体系。

第三，我们应该提高国际金融市场的定价能力。金融市场和金融产品应吸引更多的国际资本，包括加快国际金融中心建设，进一步推动中国资本市场国际化。

第四，进一步增强中国在国际金融市场规则制定中的发言权，包括更深入地参与行业标准的修订。

通过从这些方面采取切实行动，中国已经走上了成为金融强国的道路，这意味着实现中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