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环保督察杀了个“回马枪”

江苏省张家港市沙钢集团100万吨钢渣弃于长江沿岸，威胁水生态安全；广西钦州市一批本应淘汰的“分散污染”小型冶炼企业仍在非法生产，自治区有关部门已宣布整改完毕；河南省洛阳市新沂煤矿33票难防非法排污...最近，中央环境保护检查局在河北、河南等10个省、自治区进行了“回望”检查，公布了“表面整改”、“假装整改”、“敷衍整改”等一系列问题。

在检查组的报告中，经常使用“越来越糟”、“令人震惊”和“包庇和纵容”等字眼，措辞严厉。

自2015年底以来，中央环境保护监察局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对中国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生态环境问题进行了全面检查，解决了一批长期以来难以解决的生态环境问题。那么，当你这次回头看时，为什么会发现这么多问题呢？如何督促这些问题得到纠正到位？“回顾”对未来环保检查员“前进”的启示是什么？最近，记者采访了这些问题。

“表面整风”、“假装整风”、“敷衍整风”等许多问题都在“回头看”中暴露出来

6月5日，当中央环保督察团进驻江苏时，接到群众举报称，中国精细化工(泰兴)开发区将化工废料掩埋在长江岸边，并用泥土覆盖。早在2016年7月，当第一轮中央环境保护检查局进驻江苏时，这个问题就被提出来了。

随后，“回头看”检查组现场检查人员发现，泰兴市存在敷衍塞责的问题，埋藏在长江岸边的3万多立方米的化学废物，包括大量的危险废物，没有转移，并宣布整改已经完成，对周边环境和长江水环境安全构成严重威胁。

国家环保监督办公室相关负责人告诉记者，两年后，泰兴市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整改措施，知道有大量非法掩埋化学废物，但它无动于衷；知道土壤和地下水已经被污染，他们对检查员小组隐瞒了一切，他们对整改的漠视令人震惊。目前，检查组正在进行深入的证据收集和调查，并敦促地方当局制定科学的计划，尽快清理，并尽可能减少环境污染。

许多类似的问题，如“敷衍了事的纠正”暴露在这个“回头看”。截至7月7日，巡视员的派驻工作已经全部结束，共向当地政府移交了37，090起案件。地方政府共查处案件28076起，其中责令整改22561起，立案查处5709起，罚款5.11亿元；提交了405起案件供调查，464人被拘留，2，819人被约谈，4，305人被追究责任。“表面整改”、“假装整改”、“敷衍整改”等50多个典型问题相继曝光，不断传递检查人员的压力，推动地方监督改革。督察组对河南省政府和河北省政府负责人、宁夏银川市市长、广西钦州市委书记等领导干部进行了访谈，其中有许多党政领导。

“如果说第一轮中央环境保护督察被看作是对地方党委、政府和企业的生态环境保护工作的全面身体检查、诊断和治疗，这种‘审查’就是‘看医生、吃药’之后的‘审查’。国家环境保护监督办公室副主任刘长根说，“回顾”坚持问题导向，进一步把重点放在第一轮检查反馈的问题整改上，看当时发现的问题是否得到解决，承诺是否兑现，把重点放在检查人员整改不力上，把环境问题“咬”到底“回头看”体现了中央的态度和决心，环境保护是关系国计民生的大事，不能掉以轻心。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和环境政策研究所副所长李佐军认为，中央环境保护督察“回头看”主要针对尚未真正解决、难度较大的问题，以及生态环境保护领域的薄弱环节，针对性强、力度大。

刘长根说，从“回望”情况来看，第一轮检查取得了显著成效，检查人员指出的大部分问题已经整改或正在解决，深圳、东莞等地污水管网建设严重欠账等一系列重大环境问题取得了显著成效，地方党委和政府的环保责任意识大大增强。但是，地方监督整顿过程中的形式主义和官僚主义、“表面整顿”、“假装整顿”和“敷衍整顿”的问题仍然十分普遍。

在检查过程中，典型案例被释放，以传递压力，压缩责任，促进整改

回顾过去，我们发现了“表面整改”、“假装整改”、“敷衍整改”等诸多问题，反映了相关领域在生态环境保护方面的不作为和失败。

"分析背后的原因是环保责任落实不到位."刘长根说，一些地方领导干部在处理发展与保护的关系时，不作为，行动缓慢，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有些地方，领导干部不承担责任，摸不着头脑，口号喊得很响，但没有人真正注意落实。没有检查、监督、评估和问责的杀手，整改任务只会在空悬而未决，不会落到实处。当然，有些地方确实基础能力薄弱，要解决一些问题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

中央环保巡视员的目的是通过党和政府逐层进行环保施压，强化环保“党政同责”、“一岗两责”。与第一轮检查不同，《回顾》公布了检查过程中典型的负面案例。

“所有公布的典型问题都由检查组核实，并在审查后公布。当地政府只有在释放后才知道。”刘长根说:典型问题的曝光造成了一股可怕的力量，地方官员坐不住了，其他地方也很担心。这一次，一些没有“回头看”的省份将相关案例总结成一本书，并要求各城市从其他案例中进行推论。这对进一步传递压力、压缩责任、促进整改具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一些长期存在的问题得到了有效解决。

6月1日，检查组公开揭露了宁夏泰瑞药业股份有限公司的不正之风。15年来，人们对此问题不断抱怨，但始终没有得到有效解决。第一轮检查员的反馈也提到了这个问题。“回头看”，在我进入的那天，我收到了大量的人的报告。检查组核实了问题并公开曝光，这给当地造成了巨大的震动，促使当地党委和政府下决心解决污染问题。6月22日，公司宣布将全面停产，实施搬迁计划，困扰周边人民多年的问题有望得到彻底解决。

“近年来，中央和地方政府在环境保护方面做出了巨大努力，取得了显著进展。但是，根据反污染斗争的高标准和严格要求，许多地方、许多部门、许多企业还有一些问题需要解决。”李佐军说，要彻底解决环境保护问题，必须完善制度和机制，如建立和完善自然资源资产产权制度、资源环境市场机制、生态环境保护激励约束机制等。即使一些环境问题暂时得到解决，还是会有反弹，或者说如果按下葫芦，瓢就会浮起。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必须建立和完善长效机制。开展中央环境保护监督和“回望”就是要加快解决这些问题。

它将进一步改进检验方法，触及更深层次的问题，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

回顾过去，有一个重大创新，即根据《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开展反污染攻坚战的决策部署》，针对污染防治的七个标志性战役等重点领域，结合被检查省份的具体情况，每个省安排一名环保检查员，实行统一监督、统一报告反馈、单独交接。这进一步增强了威慑力，强化了环保责任，迫使整改落实，为反污染斗争提供了强大的推动力。

以“回头看”为契机，省环保督察已在许多地方展开。自6月20日以来，湖南省已在14个市、州和部分重点县市开展了省级环境保护督察工作，实现了省级环境保护督察的全覆盖。

李佐军建议，省级环境保护检查员应参照中央环境保护监督程序。当然，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情况，不同的资源禀赋，不同的产业结构，不同的任务压力。在保持团结的同时，要结合本地实际，采取更多的可选措施，采取更多的创新措施，进一步推进监督工作。

不久前召开的全国生态环境保护大会指出:“当前，生态文明建设正处于压力叠加和承载的关键时期，已经进入提供更多优质生态产品以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优美生态环境需求的关键时期。它也进入了一个有条件和能力解决突出的生态和环境问题的窗口时期。”中央环境保护督察员不仅要承担解决突出环境问题和提高环境质量的任务，而且要把促进高质量的经济发展作为下一步的重点任务之一。李佐军认为，工作重点已经从解决突出的环境问题和提高环境质量扩大到促进高质量的经济发展，这是中央环保督察深入发展的体现。高质量发展既强调经济发展，又强调生态环境保护，用环保监察员推动高质量经济发展是符合逻辑的。

“第一轮核查可以看作是一次压力测试，它表明加强环境保护对经济的影响是可以接受的，实现了环境保护和经济的双赢。”生态环境部环境与经济政策研究中心主任吴顺泽表示，第二轮检查将触及工作滞后、整改不力、环境质量明显下降、蓝天、水十条、土十条维护不力等更深层次的问题，将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

李佐军建议，监管方式应在规范化的同时进一步完善、规范和程序化，更多地依靠法律手段，稳定各方预期，避免过度依赖行政手段，确保公平、公开和公正，形成更强的环保合力。

“今年下半年，中央环境保护督察组将组织第二批‘审查’工作，完成首轮督察的‘审查’工作。”刘长根介绍说，从2019年开始，中央环境保护监察局将在三年内完成对全国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的第二轮检查。负责保护生态环境的国务院有关部门，以及从事生态环境影响较大的行业和行业的相关中央管理企业集团，将纳入第二轮监管统筹。同时，针对污染防治的一些重点领域，每年根据需要组织流动和点击式的环境保护专项检查人员，做到直截了当，认真负责，加强打击。(记者闫江泽)

编者:张嘉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