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视角把脉发展趋势 访《生态主义丛书》作者金建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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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安仁

目前，互联网的深入应用改变了现有的资源分配方式；消费和生产习惯的改变...面对经济和社会的深刻变革，学者金建芳从生态主义的角度研究并撰写了《生态主义丛书》，该丛书最近由东方出版社出版。其中，“生态命题”旨在解释工业社会的历史轨迹和当代社会的发展趋势，并提出各种变革命题；《人类的使命》提出了一个全新的思想体系，它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思想融为一体。前者是一本纲领性的书；后者是前者第四章对生态社会命题的阐述。

在千变万化的经济社会变迁中，《金融时报》记者就如何从生态主义的角度解读经济社会发展趋势采访了金建芳。

工业经济的时代危机

始于18世纪的工业革命改变了人类历史的发展轨迹，形成了一个工业社会。在生产关系领域，工业社会追求分工、合作和集中生产。这种生产关系要求劳动生产率不断提高。亚当·斯密开创的古典经济学的逻辑起点是社会分工。除了经理、财务人员、后勤支持人员、采购人员等等之外，一个产品的生产需要多少组工人参与。

金建芳说，这种生产方式必须保证一定的产量，达到盈亏平衡点，才能实现规模效应。因此，工业社会的生产模式是以工厂为中心，由分销商、批发商和零售商组成销售网络。工厂是一个支柱，起着核心作用。其经营原则是成本最小化和利润最大化，这是工业社会的基本逻辑。

在工业社会发展过程中，市场是相对狭窄的。在增产和获利的本能冲突下，市场向外扩张，导致海外市场的殖民化和扩张，从而获得工业社会的发展。凯恩斯的宏观经济理论诞生后，甚至出现了国家资本主义和经常性财政赤字等现象。

金建芳指出，一些国家债台高筑，透支发展，不仅透支了金融，也透支了居民的储蓄、环境和资源。这相当于把后代的财富用于现在。2008年之前，美国在一定程度上透支了其经济能力，引发了次贷危机，并演变成金融危机。如果这场危机加剧，其透支式发展模式的最终结果将是工业社会的解体和消亡。

经济模式的转变

后工业社会的发展趋势是什么？从20世纪90年代末到本世纪初，出现了一种新的生产关系和模式:分散生产、外包经营和社会化合作。这为金建芳的研究提供了思路。

在经济实践中，金建芳发现产品的生产可以外包和承包给其他制造商，侧重于销售和市场资源的管理。从那以后，他外包了产品、研发，并“外包了其他社会化管理工作，包括物流、仓储、产品申报和科学研究。”

金建芳说，这种生产方式需要很少的人，不需要太多的成本，不需要大规模，也没有扩大生产能力的冲动。这种生产模式由营销企业主导，业务流程从实际订单开始，而不是传统的生产计划。结果，产品生产沿着供应链向上游分解。

在新的生产方式下，业务流和现金流的方向是一致的。例如，苹果将生产订单交给富士康和其他生产企业，富士康将订单分解到上游，从上游企业购买各种零件，然后组装产品，保持订单和现金流一致。在新的生产方式下，必须采用新的管理原则:追求以消费者和顾客为中心的管理理念，而不是盲目追求成本最小化和利润最大化。

追求利润的冲动逐渐让位于服务市场和社会，实现小批量、小品种的快速升级以满足个人需求。因此，金建芳指出，作为工业社会基础的工业资本的主导地位正在消失，新的商业方式如苹果、戴尔，甚至小米和阿里巴巴。尽管传统工业企业继续存在，但它们正在消失。

重建经济生态系统

在后工业时代，生产效率的无限扩张和相对狭窄的生产规模之间的矛盾得到了根本解决。在原有的生产模式下，会有大量的库存和高杠杆，这将导致周期性的产能过剩甚至经济危机。在新的生产经营方式下，只有下订单才能生产，所以没有库存，也就没有扩大生产能力和盲目提高劳动生产率的巨大冲动。

在这种新的社会形态中，市场资源的占有开始支配社会财富的分配。在工业社会中，谁拥有生产资料和大规模生产能力，谁就拥有财富。然而，目前的现实是，拥有生产资料并不一定意味着拥有财富。生产企业需要拥有社会资源和客户资源。

对此，金建芳提出了生态经济命题，首先是重建经济生态体。

金建芳说，应该用生态规划来引导市场资源的形成。生态规划是指对自然资源、地理气候、土地资源、人口资源和其他资源的规划。同时，建立一个有机的、完整的市场经济体制是关键。建立新的市场经济体制的基础是尊重价值规律在资源配置中的主导作用。

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在新的生产方式下，金建芳提出了如何平衡经济生产与其他社会功能的关系以及如何构建和谐社会的“生态社会”理论。根植于社会自身发展过程中，满足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顺应自然规律是必要的。

从生态社会的建设来看，金建芳将其分为三个层次:一是经济层次，它是以利润为特征的活动，由相关产业和经济实体组成；二是政府层面，它是社会的公共权利，以正义为行为取向；三是社会层面，由非营利性社会组织和居民之间的社会联系构成，以公益为行动导向。

金建芳进一步解释说，政府类似于人类的中枢神经系统和外周神经系统，而经济水平则类似于人类的内部器官，这是一种生理活动机制。像人体一样，消化系统不能被心脏的血液循环系统所取代，其他系统也不能被骨骼系统所取代。每个系统都有特定的行为和特殊的社会效应。

当代人类在自然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这可以对生态环境产生巨大的影响，甚至有能力轻易地破坏自然和自然本身。因此，人类需要深刻反思，重新审视自己的命运，确定自己在自然中的位置。今天的人类不同于工业化初期的人类，不再追求生物本能发展和繁殖的需要。如果我们只是像普通生物一样追求自己的发展和财富分配，人类社会和全球生态将面临危机。

金建芳说，人类需要改变过去追求生存和繁衍的方式，进入不断完善自我、不断改善地球生态系统的全新生存方式。这意味着人类的目标不再是为了自己的繁衍、发展和利益。我们有一个新的使命:承担地球生态系统平稳平衡运行的新使命。目前，人类正在走向成熟，并将开始考虑维护地球生态圈的历史使命，在全球范围内建立一个全新的人类命运共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