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贸易战今日摊牌 余永定提九条“应战”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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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最初发表在中国金融四十论坛上，但已被修改。 据报道，美国贸易代表确认，对中国的关税将于美国东部时间7月6日00:01实施。根据中国海关总署昨日发表的声明，在美国增税措施生效后，中国对部分原产于美国的进口货物的增税措施也将立即实施。这意味着中美贸易战将于今天正式开始。
短期内，中国如何应对这场不可避免的贸易战是最令人担忧的问题。最近几个月，学术界和媒体也讨论了许多技术细节。中国金融四十论坛学术顾问、中国社会科学院院士余永定认为，中美贸易争端是通过中美双边谈判解决，还是通过世贸组织磋商和争端解决机构解决，这是一个重要问题。目前，中国采取了“两条腿走路”的原则。如果我们直接接受中美双边谈判的结果，无论谈判的结果如何，都意味着wto争端解决机制没有发挥作用。如何通过w to争端解决机制协调中美贸易代表之间的谈判和谈判，如何使wto争端解决机制在中美谈判中发挥作用，对于维护w to的权威具有重要意义。

另外，在贸易战中，中国应该以战制战，理智、有利、克制、冷静地应对。例如，今天双方第一批340亿美元的产品将被征税，美国的清单基本上是针对受益于中国产业政策的产品，而中国的清单主要是针对美国对中国出口量大的产品。中国出口的关税产品大部分是美国和其他国家在中国的企业生产的，这些产品大部分是美国企业将使用的中间产品和资本产品。因此，美国想通过对中国出口产品征收关税来伤害中国，最终受到伤害的可能是美国自己。中国可以从容应对中美贸易战。

余永定强调，中国应坚持以市场为导向解决中美贸易争端。比如降低关税，进一步开放中国的服务市场，尤其是金融服务。加强知识产权保护。在他看来，通过提供购物清单达成妥协是一种非市场解决方案，这可能会对资源分配产生负面影响。在坚持底线的同时，中国可以做出一些让步，让特朗普吹嘘胜利。

即使贸易战进一步升级，对特朗普威胁的2000亿美元的中国商品征收关税，尽管中国不可能用同样规模和强度的关税对特朗普进行报复，但也没有不可克服的困难。余永定认为，2000亿美元是中国对美国出口额的35%，美国对中国出口额的35%是454.5亿美元。我们可以对另外454.5亿美元的美国对华出口征收10%的关税。如果特朗普对另外2000亿美元的中国对美国出口征收关税，我们将对另外454.5亿美元的美国出口征收关税。直到双方都不再有需要征收额外关税的商品。

“中国的报复是最后手段，是被动的，不应该主动挑起新领域的冲突。”余永定说，每次美国公布关税增加的清单，都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来征求各方的意见。中国也应该这样做，没有必要急于敲定名单并实施报复计划。

从长远来看，余永定认为地缘政治是美国对华贸易战的根源。因此，我们必须正视这样一个现实，即在未来，美国和中国将在各个领域进行全面竞争，而经济将是最具竞争力的领域，因此贸易战将会延长和正常化。就外部环境而言，中国发展的战略机遇期似乎已经基本结束。在此背景下，中国不仅需要保持改革开放的战略实力，还需要重新审视或进一步思考产业政策、“走出去”战略、对外宣传政策和自主创新等一系列问题。

更多专家意见:

马军:500亿美元贸易战的有限影响已经被市场消化了

盛松成:美国和加拿大征收的关税对中国的短期影响很小，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哈纪明:贸易战对中国金融稳定的影响是可控的

侠骨岛转发党报文章:美国贸易欺凌的怀疑原因

任泽平:在第一枪打响贸易战后，这可能是一场汇率金融战

以下节选自余永定的最新文章《中美贸易战的回顾与展望》。

特朗普政府为什么推出它

对中国的贸易战？

美国政府为什么对中国发动贸易战？答案在于地缘政治。在克林顿政府时期，中国被定位为布什政府时期的“战略伙伴”和“负责任的利益相关者”。在奥巴马政府期间，中国和美国发表了一份联合声明，“共同努力建立一种相互尊重和互利的合作伙伴关系。”特朗普在2017年12月签署并发布的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将中国列为头号竞争对手。根据这份报告，美国“将应付世界上日益增长的政治、经济和军事竞争。”“中国和俄罗斯企图侵蚀美国的安全和繁荣，这是对美国的力量、影响和利益的挑战。中国和俄罗斯打算通过削弱经济自由和公平、扩张军事以及控制信息和数据来压制社会并扩大其影响力。与此同时，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和伊朗伊斯兰共和国的独裁政府试图破坏区域稳定，威胁美国和美国的盟友，并伤害本国人民。跨国威胁集团，从圣战恐怖分子到跨国犯罪组织，都在积极试图伤害美国人。”当然，“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2013年后，中国推动建立“新型大国关系”，但美方没有积极回应。美国2015年的《国家安全战略报告》提到寻求与中国发展建设性关系，但此时，美国国内关于中美关系的大讨论已经基本结束。特朗普上任后发布的几份报告将中国定义为战略竞争对手，这应该是“合乎逻辑的”。从某种意义上说，可以说小布什想做但被“9.11”打断的事情现在已经实现了。然而，还应该指出，美国的《国家安全战略报告》在将中国定位为头号竞争对手的同时指出:“竞争并不总是意味着敌意，也不一定导致冲突。在竞争中取得成功是避免冲突的最佳方式。”

如今，许多美国人后悔没有早点约束中国，“养老虎会惹麻烦。”当然，美国并不认为中国有朝一日会像苏联一样“埋葬”美国，也不认为中美之间将来会有战争。但是美国是一个高度警惕的国家。对美国来说，重要的不是意图，而是能力。美国人会问自己，谁能保证十或二十年后，当中国变得足够强大时，中国不会攻击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充分反映了美国精英的这种担忧。在这种情况下，可以预见，美国未来对华政策是保持中美在经济和军事上足够大的距离，至少比中国领先20年。如果美国本身发展不够快，那就让中国的发展慢下来。

根据《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美国过去认为，“与竞争对手接触并将其纳入国际机构和全球贸易，将使它们成为良性参与者和可靠的伙伴。”在很大程度上，这一前提被证明是错误的。”这是什么意思？停止接触中国，把中国赶出国际机构和全球贸易？现在这样做已经太晚了。更现实的办法是阻止中国在贸易、投资、金融和科技领域受益于全球化、一体化和自由化，并进一步缩小与美国的差距。

当然，没有必要对中美关系的前景过于悲观。世界舞台上有很多颜色，所以请唱歌，我会上台。在克林顿时期，中国和美国陷入了严重的危机，而在小布什时期，中国曾被定位为美国的主要对手。然而，国际形势的发展迫使美国再次调整对华关系。但可以肯定的是，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美国和中国将在各个领域展开全面竞争。经济将是最具竞争力的领域。贸易战也将延长并正常化。就外部环境而言，中国发展的战略机遇期似乎已经基本结束。

对中美贸易战的思考

最近几个月的中美贸易争端让我们突然意识到，中国可能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国际环境，这让我们不得不重新思考或进一步思考许多问题。

1.积极捍卫多边主义原则，维护现有国际秩序。

战后的几十年间，现存的世界秩序为中国的发展提供了良好的外部环境。中国应该继续努力维护现有的国际秩序。中国将继续维护以联合国、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国际贸易组织为支柱的国际组织的权威，执行这些组织章程所代表的国际法和国际行为准则。国际经济、政治和军事力量的变化将导致国际组织和国际行为准则的调整，但这种调整必须在现有国际法框架内进行。

正如国际法专家廖凡先生所说:“就法律性质而言，各种世贸组织协定属于多边国际公约；就地位而言，它是国际经济和贸易领域中具有普遍约束力的最重要的多边规则体系。”世贸组织的权威必须得到尊重。世贸组织的缺陷应通过新的谈判来弥补，在完成新一轮世贸组织谈判之前，不应用单边、双边甚至区域解决办法来取代世贸组织的解决办法。否则，国际贸易将会无序，危及世界经济发展，甚至危及世界和平。特朗普的单边主义越来越受到世界各国的反对。中国可以与欧洲、日本、韩国、印度和发展中国家联合起来，主张恢复自乌拉圭回合以来一直陷于停顿的世贸组织谈判。捍卫多边贸易体系，反对美国的单边主义。

中美贸易争端只能通过双边谈判解决。但是第一个问题是谈判的法律基础是什么？美国对华贸易战的法律依据是1974年《美国贸易法》第301条。第301条允许美国政府对外国政府采取行动，采取“不合理或歧视性的行动、政策或做法，对美国企业施加负担或限制”，即使这些做法没有明确违反国际协定。一个是国际公法，另一个是国内法。应该用什么法律来处理国际贸易争端？崔帆教授指出，1995年世贸组织成立时，美国发表了一份行政行动声明，表示将根据世贸组织规则实施301措施。1998年，在欧盟诉美国301案中，世贸组织争端解决机构确认了这一行政行为声明，即认为第301条在措辞上不符合世贸组织规则，但如果美国按照行政行为声明行事，它不能认为第301条非法。欧盟接受了这一妥协判决。尽管“根据世贸组织规则实施301措施”的说法模棱两可，但中国必须坚持将世贸组织规则作为谈判的基础。中国的贸易行为、政策和做法是否违反了世贸组织的规则？如有违反，请提供证据。如果没有违反世贸组织，我很抱歉，但是你的请求没有得到国际公法的支持。第二个问题是在哪里交谈。它是在日内瓦还是在北京和华盛顿？即通过中美双边谈判，还是通过世贸组织磋商机制和争端解决机构？中国采取了“两条腿走路”的原则。4月5日，中国根据世贸组织争端解决机制向美国提交了关于从美国进口钢铁和铝产品的232项措施和301项措施的磋商请求，正式启动了世贸组织争端解决程序。4月18日，美国宣布同意与中国就钢铁、铝和其他产品的税收措施举行世贸组织谈判。根据世贸组织的规则，如果谈判在60天内失败，争端可以提交给争端解决机构指定的小组裁决。虽然中国和美国已经进入世贸组织争端解决程序，但主要战场显然仍在北京和华盛顿。实际上，日内瓦磋商的重要性无法与中美双边谈判的作用相比。但是，如果我们直接接受中美双边谈判的结果，无论谈判的结果如何，都意味着wto争端解决机制没有发挥作用。如何通过w to争端解决机制协调中美贸易代表之间的谈判和谈判，如何使wto争端解决机制在中美谈判中发挥作用，对于维护w to的权威具有重要意义。美国要求中国撤回与世界贸易组织磋商的请求。中国没有接受这一请求。我们是应该继续完成世贸组织的谈判，等待争端解决机构的裁决，还是应该让世贸组织的谈判消失？

2.在确保国家安全的前提下，认真履行入世承诺，坚持全面开放政策。

尽管301调查报告的结论完全站不住脚，但中国履行世贸组织承诺的情况并非无懈可击，301调查报告中提出的问题也并非完全不合理。根据世贸组织的承诺，中国在开放金融服务和保护知识产权方面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例如，在2001年签署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加入世贸组织议定书》附件9中，中国承诺在加入世贸组织后五年内取消外汇业务的“所有地域限制”；允许外国金融机构向所有中国客户提供服务；取消任何限制外国金融机构所有权、经营和合法形式的非审慎措施，包括对内部分行和营业执照的措施。此外，中国还承诺“外资金融机构在满足一定条件后，可以在中国设立外资独资银行或外资独资金融公司”。在2018年4月的博鳌论坛上，中国政府提出进一步开放金融服务业，这与当年中国加入世贸组织的承诺不无关系。在知识产权保护方面，中国也有很多工作要做。然而，这里需要强调的是，开放金融服务是一个纯粹的贸易问题，它不同于资本账户自由化和资本账户下的人民币可兑换。前者与世贸组织有关，而后者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有关。这两者不能混淆。在中国注册的外资银行可以经营人民币业务和外币业务，但不得在不违反中国外汇管理规定的情况下，将人民币兑换成外币汇往中国或者将外币兑换成人民币购买中国资产。

6月29日，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和商务部联合发布了《外商投资准入特别管理办法》(负面清单)，极大地扩大了服务业的开放，制造业基本实现自由化，放宽了农业和能源资源准入。我相信这是有关部门在充分考虑国家经济安全后做出的决定。无论中美贸易战如何发展，中国都应该按照自己的计划逐步推进对外经济开放。

3.正确处理深度参与全球分工体系和依靠自身力量掌握核心技术之间的平衡。

中国已经深入参与全球生产网络的价值链，中兴事件暴露了参与这种分工的脆弱性。然而，如果我们脱离价值链，对中国经济增长的影响将是巨大的。美国对价值链的破坏也对其自身经济造成了巨大打击，从而限制了其政策选择。如何平衡各种关系，建立威慑平衡(类似于核武器的恐怖平衡)，使美国不能鲁莽行事，是我们必须认真考虑的问题。中国的全球生产网络企业应积极与世界其他国家的同行合作，防止全球生产网络价值链遭到破坏。与此同时，中国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掌握核心技术，以避免中兴的尴尬。

4.中国应该有什么样的产业政策？

尽管产业政策在中国是一个很有争议的问题，而且目前中国没有系统的产业政策，但美国政府和公众对中国的产业政策并不认同，这些政策并不存在，或者只是存在于纸面上，或者是有得有失。《301报告》充分反映了美国政府和公众对中国促进高技术产业发展的产业政策的担忧和敌意。在中美经济竞争中，美国的优势在于高科技领域，中国也知道赶超美国的关键是高科技。为了国家安全，美国将尽一切可能通过各种手段在10至20年内保持对中国的优势。为了阻止中国赶上技术，美国“宁愿牺牲800人，也不愿杀死1000个敌人。”美国的301调查报告和特朗普6月18日的讲话清楚地表明了美国的这一立场。特朗普政府开始谈论对中国学者和学生的限制，这让我们嗅到了麦卡锡主义的味道。即使美国要求的让步得以实现，也不可能寻求改变美国的压制政策。

过去，中国希望“请进来”(技术市场)和“出去”(收购高科技公司)。将来，两条路都会变得越来越窄。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希望缩小与发达国家的技术差距，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对更好生活的需求”，只能依靠自己的研发。然而，没有政府的投入和大学提供的基础研究支持，企业和科研部门的研究与发展就无法实现。这意味着中国必须有自己的产业政策。另一方面，我们也从工业政策的失败中经历了许多痛苦的教训。我们应该清楚地讨论中国应该有什么样的产业政策，为了使产业政策取得成功，我们必须有什么样的制度保障。

5.中国应该重新审视“走出去”战略。

“走出去”是我们自己的“战略”，近年来得到了广泛宣传。这一战略引起了美国和其他发达国家的高度警惕。根据301报告，中国企业的海外M&A活动在三个方面损害了美国的利益。首先，中国试图通过并购和投资来升级其工业，这损害了美国企业的竞争力。由于中国企业得到政府补贴和数千亿美元的各种基金支持，美国高科技企业无法在全球市场上与中国企业公平竞争。由于市场份额的丧失，美国企业可能不得不转向利润和发展潜力较低的其他领域，进而失去长期竞争力。第二，与美国M&A的目标企业相比，中国企业技术落后，无法给美国带来普通直接投资所能带来的技术溢出效益，从而削弱了美国企业的持续创新能力。第三，中国海外M&A人为抬高潜在M&A物品的价格，导致整个M&A知识产权市场价格扭曲。

正如日本经济学家关·所指出的，为了防止中国企业在美国进行直接投资，如兼并和收购，为了获得先进技术，美国对外国投资的安全审查制度越来越严格。值得一提的是，只要与“安全”联系在一起，许多世贸组织规则都可以搁置。根据2007年《外国投资和国家安全法》(finsa)，美国政府下属的美国外国投资委员会(cfius)负责监督在美国的直接投资。外国投资委员会有权审查海外企业的合并和收购，以便根据法律进行“控制”(M；；；；；；；；a)以及由此产生的国家安全风险。如果确定美国的国家安全受到威胁，外国投资委员会将要求外国投资者改变其投资内容或放弃美国的国内资产。2017年11月，美国参议院和众议院联合提交了《2017年外国投资风险审查现代化法案》(以下简称《法案》)，旨在增强外国投资委员会的监管权力。其中，不仅对以前的一些海关做了明确规定，还决定将投资审查的范围扩大到一些明显针对中国企业的领域。

在这种情况下，中国基于资本的海外M&A战略势必受阻，成本越来越高。中国应该冷却这种“走出去”的战略。企业“走出去”应该基于商业考虑，通过商业手段来实现。除非有特殊情况，政府不应干预。

6.中美之间的贸易战应该用战争来制止，战争是理性的、有利的、克制的、冷静的。

特朗普的谈判策略是所谓的“疯子策略”，即极端恐吓，先要价过高，然后利用对手的心理弱点给予一点让步，从而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美国政府在第一轮中美贸易谈判中提出的要求是不合理的最后通牒，中国当然不能接受。面对特朗普的挑战，中国没有退路，只能根据世贸组织规则进行报复。事实上，其他国家也为美国做了同样的事情。贸易战是否会进一步升级是中国无法控制的。特朗普把手举过云层，把手举过雨幕。你的让步并不能保证特朗普不会碰运气。

6月18日，特朗普威胁对2000亿美元的中国商品再征收10%的关税，而2017年，中国从美国的进口总额仅为1300亿美元。中国不可能用同样规模和强度的关税来报复特朗普。但是这里没有不可克服的困难。2000亿美元是中国对美国出口额的35%，美国对中国出口额的35%是454.5亿美元。我们可以对另外454.5亿美元的美国对华出口征收10%的关税。如果特朗普对另外2000亿美元的中国对美国出口征收关税，我们将对另外454.5亿美元的美国出口征收关税。直到双方都不再有需要征收额外关税的商品。中国应该坚持以市场为导向的方式来处理中美之间的贸易不平衡，比如降低关税，进一步开放中国的服务市场(电信、医疗、教育和养老服务)，特别是金融服务，以及加强知识产权保护。通过提供购物清单进行妥协是非市场解决方案，这可能会对资源分配产生负面影响。在坚持底线的同时，中国可以做出一些让步，让特朗普吹嘘胜利。

一些人主张在关税以外的领域对美国进行报复，比如投资。我认为中国的报复是被迫和被动的，不应该主动挑起新领域的冲突。此外，每次美国公布关税增加的清单，都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来征求各方的意见。中国也应该这样做，应该征求公众意见。没有必要急于敲定名单并实施报复计划。

贸易战没有赢家。美国和中国之间的关税增加将如何影响两国经济？国内外已有一些用一般均衡模型计算的结果。大多数研究认为，关税增加对美国影响不大，对中国影响很大。然而，对于贸易摩擦升级的后果，目前还没有明确的说法。

在美国征收的第一批关税中，约有818种产品的价值约为340亿美元，税收措施将于7月6日生效。美国的这份清单针对的是受益于中国产业政策的产品，尤其是“中国制造2025”。中国的应对措施清单主要针对美国向中国出口的产品。美国学者认为，中国出口的关税产品大部分是由美国和其他国家在中国的企业生产的，这些产品大多是美国企业将使用的中间产品和资本产品。美国想通过对中国出口产品征收关税来伤害中国，最终受到伤害的可能是美国自己。不知道谁会死。中国可以从容应对中美贸易战。至少就目前情况而言，中美贸易战对中国经济的损害应该是有限的。中国可以充分吸收中美贸易战对中国经济的影响。

7.通过法律手段保护中国企业的海外利益。

多年来，美国利用美元的霸权地位和世界各国企业对美国市场的依赖，以维护法律为名，挥舞罚款大棒勒索钱财。中国企业既然在国外经营，就应该严格遵守外国法律。然而，我们不应该天真地认为，只要我们遵守(主观上遵守)美国的法律法规，我们就不会遭遇被勒索的厄运。未来，美国将更频繁地使用禁运和其他大棒攻击中国企业。由于美国的“长臂管辖权”，即无论它发生在哪里，只要任何人符合“最低限度接触”(只要与美国有任何接触，即使只是电话、邮件或银行转账)，美国就有管辖权(定罪)，所有中国企业都将面临中兴的危险。2017年6月30日，中国外交部发言人鲁抗表示:“中方一贯反对在安理会框架外实施单方面制裁，特别是反对任何国家根据本国法律对中国实体或个人实施‘长臂管辖’。”“对于中国的企业和个人，如果有违反联合国安理会决议的行为，我们将根据本国法律进行调查和处理。”从外交部发言人的立场来看，美国对中兴的处罚是不合法的。然而，在实践中，由于缺乏应对措施，中方很难使“美方立即纠正错误做法”。将来，美国可能会把中资企业作为人质，绑架中国的外交政策。如果美国对某个国家(如伊朗)实施禁运，而中国的外交政策不支持这种禁运，中国企业会怎么做？对于这种可能性，中国必须制定计划并颁布相应的法律来减少自己的伤害。“不支付赎金”应该是中国的一项基本原则。同时，我们应该认真研究中国海外资产(包括外汇储备)的安全性，并制定好计划。

8.尽量减少中美之间的误解。

世界历史上的许多冲突甚至战争都是由误解引起的。中国应该努力减少美国对中国意图的误解。从301报告中，我们可以看出，美国对中国的意图、战略和政策有许多误解。基本上，美国高估了中国的实力和潜力。我们自己的宣传加深了对美国的误解。尽管中国已被美国定位为头号战略竞争对手，中国不应对中美关系的改善抱有更多幻想，但中国在地缘政治、国内政治和经济体制改革等领域仍有许多政策调整。中国应该继续坚持邓小平保持低调的战略方针。中国应该尽最大努力阻止中国和美国落入修昔底德的陷阱。

9.中国应该在国内投入更多资源，做好自己的事情。

中国最终立于不败之地的最可靠保证是，它幅员辽阔，人口众多，并建立了相对完整的经济体系，依靠巨大的国内市场可以最大限度地实现规模经济。另一方面，中国的外部环境发生了根本性变化:中美贸易摩擦将长期存在，中国难以继续保持对美国的巨额顺差；中国企业走出去获取先进技术的道路越来越窄；中国通过市场改变技术的模式已经基本失败；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也将面临越来越多的挑战。尽管出口过剩产能可以给中国喘息的时间，但也可能推迟中国的结构调整。因此，有必要调整过去的外向型和外商投资政策。中国首先要认真落实十八届三中全会的改革措施，切实把经济增长的动力转向自主创新和内需。

总之，在继续坚持“和平与发展”的同时，我们应该看到中国的外部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中美两国日益走上竞争的道路，中美之间的冲突将会越来越多，危机随时可能爆发。如何应对危机是中国外交政策的一大挑战。中美贸易冲突将会延长并正常化。中国需要调整其过去成功的对外经济政策，以便在今后几十年中继续保持稳定发展，并为建立一个自由、民主、平等和繁荣的人类命运共同体作出应有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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