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经济复苏态势仍存不确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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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国际金融危机以来，欧盟所有成员国的经济首次实现增长。总的来说，欧盟的经济复苏是好的——就业率正在上升，通货膨胀是温和的。然而，从更深的角度来看，欧盟面临的结构性问题，尤其是欧元区经济，仍有待解决。

首先，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不统一。欧盟通过建立欧元区实现了共同货币政策，但税收、政府支出和投资仍掌握在欧元区成员国政府手中。这一弱点在欧洲债务危机中暴露无遗。危机过后，市场压力减轻，一些成员国对欧盟的预算整改意见采取了“言出必行”的策略。因此，法国总统马克龙提出了欧元区未来10年的改革计划，以推动欧元区向共同金融迈出实质性的步伐。法德就此问题进行了多层次磋商，但仍存在巨大分歧和与其他成员国协调的巨大压力。

其次，南北之间有不同的经济概念。法国和德国经济政策的差异主要是由于20世纪初的经济传统。德国倡导“秩序自由主义”，注重规则，严格确保规则得到遵守。法国基于谨慎和灵活性。这种经济理念的差异导致了经济政策的不同实施和效果。欧盟的紧缩政策是基于德国的经验，但它对欧元区南部国家的影响有限，结构改革进展缓慢。紧缩政策甚至已经成为导致这些国家日益壮大的民粹主义力量的一个因素。

第三是东西方的经济差距。中欧和东欧为欧洲联盟的经济复苏和增长做出了重大贡献，是欧洲的一个高增长区域。然而，该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仍低于欧盟平均水平，欧盟内部仍存在东西部差距。在这方面，欧盟内部呼吁减少对中欧和东欧的结构性资金支持，并将更多资金转移到欧盟南部的重债国家。这个想法显然无助于缩小东西方之间的经济差距。如果欧盟再次爆发债务危机，低收入国家继续帮助高收入国家，这将增加欧盟内部的离心力。

此外，在不久的将来，内部和外部因素也给欧洲经济增长带来不确定性。首先，欧洲央行将退出市场。欧洲央行最近宣布，将在12月底结束量化宽松。预计欧元区将在2019年夏季后进入加息周期，这意味着空留给欧元区成员国政府的经济政策不多。第二，美国的单边主义导致世界经济的不确定性增加。作为推动欧盟经济增长的主要引擎，贸易正面临“冲击”。

在欧洲一体化的发展过程中，每一步深化都给欧洲经济增长带来了额外的红利。尽管在不久的将来，欧洲将受到难民问题、民粹主义和贸易争端的困扰，但如果欧洲能够在一体化进程中迈出坚实的步伐，它无疑将为欧洲经济复苏赢得额外的政策。

(作者是中国社会科学院欧洲研究所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