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是企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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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科

新时代呼唤新的发展势头。由物质要素驱动的中国经济增长模式是不可持续的。培育新的动能，必须把创新作为推动发展的新引擎，尽一切努力增强企业家的创新活力和创业动力。这就需要改善“人人都是企业家”的制度环境。

企业家精神是一个重要的生产要素。在我国经济向高质量发展的关键时期，弘扬创业精神对于激发市场活力、促进创业创新、促进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意义。谈到企业家，人们通常会先想到一些人，如比尔·盖茨、松下幸之助、马云等。他们创办和经营企业，并在商业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这些行业领袖无疑都是优秀的企业家，但经济学中广义的“企业家”并不是特指某些人，而是一个明确的功能。这种功能不是某一群人或某一类人的特征，而是人类行为的固有特征，它为参与经济活动的每个人所拥有。从这个意义上说，每个人都是企业家。

根据西班牙经济学家德索托的研究，“企业家”一词的词源来自英语、法语和西班牙语中的同一个拉丁语动词，意为发现、感知和捕捉，意为通过行动实现目标。主流经济学语境中的资本家、经理和工人等市场主体实际上是市场运行中不同功能的体现。他们的共同点是给自己的元素或资源，并在市场中寻求最佳的利润机会。一个市场主体不可能拥有所有的生产要素，更不用说什么都知道了。在利己主义的驱使下，我们利用我们的知识来支付生产要素，与他人合作或交易，这样不同的生产要素就可以结合起来，分散在市场上的各种知识就可以利用起来。因此，劳动、知识、技术、管理和资本的活力竞相产生，财富不断创造，市场走向繁荣。

因此，所有的市场参与者都无法避免未来不确定性带来的风险。无论是精明的商人、勤劳的农民、敢于冒险的投资者还是谨慎的消费者，使用任何有形(如金钱、土地、设备)或无形(如管理能力和劳动技能)的商品进行生产或交易都是企业家的活动。德索托强调:“任何人的行为都是为了调整目前的状态，以实现他未来的目标，是发挥企业家的才能。”我妈妈退休后经常去超市购物。她清楚地记得她周围每个超市鸡蛋的价格，所以她总能买到最好最便宜的鸡蛋。正是成千上万像我母亲一样“用脚投票”的消费者推动了市场的平衡，使市场形成了一个有效的价格体系，从而为生产者的活动提供了指导，促进了市场的有效运行。这就是亚当·斯密所说的“看不见的手”。

市场过程的驱动力来自企业家对利润机会的意识所引发的无穷无尽的企业家精神。只要市场准入不受限制，同样的获利机会必然会吸引不同的企业家去追逐。在竞争性的创业活动中，有走在前面的领导者和模仿他人敏捷行动的追随者。每个人对同一情况的反应在速度、方式和程度上是不同的。因此，虽然每个人都是广义上的企业家，但每个人的创业才能是不同的。我们可以从狭义上把市场上最好的人定义为企业家。

我的岳母曾经告诉我她的投资经历，我认为这个故事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创业精神。那是在1987年，我岳母在电视上看到中国大兴安岭地区发生严重森林火灾的消息。这时，她敏锐地意识到森林大火可能会导致木材价格上涨。于是，她拿出7000元的积蓄(那时候是一大笔钱)买了木头。当时，很多人在电视上看到新闻，但很少有人会发现投资机会和风险。我的岳母虽然是一名护士，却表现出强烈的企业家精神。

这就是市场经济的魅力，它给每个人发展创业精神的机会。虽然从个人的角度来看，创业活动有成功也有失败，但每个人都有在市场上勇往直前的动力，所有创造社会财富的源泉都可以充分流动。正如亚当·斯密所说:“他对自己利益的追求往往使他能够比在真实意图的情况下更有效地促进社会利益。”此外，即使一个人的失败对社会也是有价值的，因为它向市场传递新的信息，促使警觉的企业家及时止损，避免更多的资源浪费，从而形成市场中的自动纠错机制。

新时代呼唤新的发展势头。由物质要素驱动的中国经济增长模式是不可持续的。培育新的动能，必须把创新作为推动发展的新引擎，尽一切努力增强企业家的创新活力和创业动力。

从宏观上看，要改善“人人都是企业家”的制度环境，尊重市场规律，让“看不见的手”充分发挥作用。例如，维护公平的准入环境，打破生产要素自由流动的各种“清晰规则”和“潜规则”的限制，打破一些行业的行政垄断和“玻璃门”，使企业家能够依法自由驰骋，各领域的创业精神充分显现。另一个例子是取消竞争性行业的各种价格管制，让价格波动引导要素流动和结构调整。商品价格由供求关系决定，这将不可避免地导致价格上涨。采取行政命令限制价格只会加剧供应短缺，刺激实际价格进一步上涨，并造成官方价格和市场价格之间的严重倒置。这将导致更多的消费者买不起或买不起，这违背了限价的初衷。因此，当商品价格上涨过快时，我们应该想尽一切办法增加供给，而不是干预价格。

从微观层面出发，最重要的是加强产权保护，尊重企业家自主经营和决策的权利。产权的首要功能是激励，而产权保护是企业家施展才华和市场运作的前提。政府可以更好地发挥保护产权的作用，为企业家提供优质高效的公共服务，不干预企业经营，严厉惩罚政府工作人员的寻租、寻租和懒惰政治。企业家可以安心创业，关注市场，追求卓越，从而推动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

(作者是经济学家，就职于中国工商银行总行(601398，诊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