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正：从“浦东逻辑”到“浦东软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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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有“浦东赵”之称的，就是由于他在浦东开发中的苦心经营。1993年至1998年，赵启正任中共上海市委常委、上海市副市长、浦东新区工委书记、管委会主任。

如今，浦东已经走过了28年的发展和开放，其发展成就举世瞩目。近日，《证券日报》记者对赵启正进行了专访。他首先给记者讲了三个短篇故事来说明西方对浦东开发开放认识的变化过程。

一个故事:“1990年，我们宣布开发开放浦东。一些西方媒体说，这不是一个实际行动，只是一个口号。这种说法如此广泛，以至于来到上海的货币主义者、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弗里德曼(Friedman)说，浦东开发可能是“浪潮的黄金村”。“薄江金村”是国际诈骗的代名词。"

故事2:“1993年，一位采访浦东发展的美国记者严肃地问我，浦东发展需要50年吗？”我说过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向世界展示一个繁荣干净的浦东。你看，扣除通货膨胀后，到2009年，浦东的经济规模已经达到1990年上海的两倍。只用了不到20年的时间。"

故事3:“2003年7月，我和中央代表团访问了拉丁美洲国家。当天在阿根廷政府举行的欢迎宴会上，代表团团长介绍了我，说我是上海浦东新区开发的负责人，会上见到的几位众议院领导也来和我握手。这一幕让我非常感动。这不是我在赵启正有多能干，而是浦东发展开放对世界的影响，中国改革开放对世界的影响。”

赵启正说，我很荣幸能亲自参与浦东的开发和开放，我为浦东感到感激。与浦东发展的“硬成绩”不同，赵启正多次提醒大家要多注意浦东发展的“软成绩”。他说:“‘软成果’是研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重要的内容。”

最具“国际说服力”

主要倡议

“如果我想告诉一个外国人中国的伟大故事，我首先要讲浦东的故事:100年前孙中山曾设想在那里建一个‘东方大港’，但他的梦想在那个国家陷入困境的时候没有实现。在今天的中国社会主义条件下，几代人的美好夙愿已成为现实。”在赵启正看来，浦东的不断升级和发展是中国梦的一次飞跃。

赵启正认为，浦东开发开放是当时最具“国际说服力”的重大举措。他说，浦东的开发开放是由当时特定的历史环境决定的。首先，当时有一场风暴把中国卷进了世界，认为中国的改革开放政策将不再坚持。但是，邓小平同志说，国际社会担心我们“接受”，我们要做几件事来表明我们的改革开放政策不变，进一步改革开放。其次，深圳改革开放的成功让我们相信，中国最重要的经济中心也将被列入改革名单。没有深圳的先锋作用和他们的困难，中央政府不会把上海作为一个试点发展，因为它将影响整个中国的经济基础。当时，上海对中央政府的财政贡献约占全国的七分之一，所以上海不能冒这个险。

1990年4月18日，中共中央和国务院正式宣布上海浦东开发开放。1991年，邓小平同志在谈到上海浦东的发展时说:“浦东的发展，不仅对浦东，而且对上海的发展，对把上海作为发展长江三角洲和长江流域的基地，都有很大的影响。”

1992年邓小平同志的《南方谈话》发表后，浦东的开发开放开始加快。1992年10月11日，国务院批准设立上海浦东新区。1992年10月12日至18日在北京召开的中国共产党第十四次全国代表大会提出:“以上海浦东开发为龙头，进一步开放沿江城市，尽快把上海建成国际经济、金融和贸易中心之一，推动长江三角洲和整个长江流域经济实现新的跨越。”

1993年1月1日，浦东新区成立，赵启正被任命为浦东新区党工委书记、管委会主任。

赵启正说，浦东的开发开放和随后的发展历史证明，党中央的决策是明智的。他说:“浦东的发展和开放带动了中国改革开放的大局，也照亮了‘亚太经济走廊’的光明，吸引了世界各地的政治人物。”法国前总统雅克·希拉克对浦东情有独钟:“我愿意在上海黄浦江东岸的浦东发言，那里是太阳升起的地方”；英国前首相布莱尔由衷地称赞:“我无法形容浦东发展的整体魅力”；美国前总统乔治·w·布什的风趣中蕴含着真情:“如果我年轻一点，我一定会投资浦东。”很明显，国际社会误解和信任了中国，浦东的发展成为推动这一转折点的关键环节。

有必要依靠“外展”

依靠“自我完善”是必要的

赵启正从“走出去”和“自强不息”两个方面谈了浦东开发开放的艰辛。

在浦东开发开放之初，大多数中国人都不知道浦东在哪里，更不用说外国人了。赵启正说，既然浦东不够出名，我们就必须尽力使它出名。“当时，我们想，我们能不能通过与迪士尼的合作来推广浦东？所以在1994年，我去了迪斯尼，他们的总裁弗兰克·g·威尔斯接待了我。”

赵启正介绍了迪士尼落户浦东的便利条件:一是经济发达，收入高；第二，空便利的水陆交通和浦东机场的规划；第三，它位于长江三角洲城市群；最后，介绍了浦东开发和土地储备的背景。

随后，迪士尼派出代表团访问上海，并得出结论，浦东适合开设迪士尼。但是后来，因为弗兰克·g·威尔斯总统在一次飞机失事中突然去世，这件事搁浅了。

2016年6月16日，上海迪士尼乐园正式开幕，这是中国第一个迪士尼主题公园，位于上海浦东新区川沙新城。

迪士尼最终落户浦东，这是浦东开发开放的一大亮点。

赵启正从未忘记浦东开发开放中的“自强”因素。他说，浦东的发展不仅取决于上海的本地实力，还取决于上海以外最初在浦东投资的几十家企业。当外国人看到中国企业在浦东投资时，他们想，中国人永远不会把钱送进死胡同？这已经形成了示范效应。

他特别强调，深圳的贡献是不可忽视的，深圳已经做了很多克服困难的事情。例如，土地租赁、股份制等。是他们先做的。浦东开发时，许多有争议的做法被广泛接受，浦东会更顺利。

十多年前，浦东开发还是中国改革开放的又一个“传奇”:开发开放比深圳晚10年；国际舆论在发展过程中对此产生了怀疑；地基很差，与繁华的上海外滩隔着一条河，但到处都是农田。由于一系列改革开放措施，浦东已成为国际经济、金融、贸易、航运和高科技研发中心。

在浦东开发

“软性成就”

“浦东开发的‘软成果’是研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重要的内容。”赵启正说，浦东是一所“超级大学”，它的形成不仅要有历史机遇，还要吸引成千上万的优秀开拓者。一所好的大学不仅应该培养人才，还应该产生各种各样的成就。浦东不仅有可以用数字来描述的可见“硬成就”，包括建筑、高科技工厂、港口和gdp值，而且还有大量不容易一目了然的“软成就”。

“软成果”是浦东开发商在经济发展、社会进步、城市基础设施建设、跨国合作、政府职能转变、人才培养等方面的理念和经验。此外，浦东新区还率先建设了许多功能性“软硬结合”的成果，如证券交易所、期货交易所、外汇交易中心、产权交易所、第一个区域性土地市场、第一个保税区、第一个知识产权法院等。

“这些‘软成就’是思想和实践证明的，它们是宝贵的。即使在28年后的今天，它仍然有意义。”

"上下500米，前后100年."2010年5月，赵启正在陆家嘴中心区(600663)一座典型的清末民初古建筑中接受了日本nhk电影摄制组的采访。在电视报道屏幕上，屋檐和两座摩天大楼，金茂大厦和世界金融中心，呈现的是一百年前的景象。赵启正在这个屏幕上说了这句话。

赵启正告诉记者，浦东发展的软肋之一是“浦东发展不仅仅是项目开发和经济发展，而是社会发展，也就是要争取社会全面进步。”在发展的早期阶段，尽管我们经济困难，但我们尽力建造了许多学校、医院和幼儿园。教育和医疗保健要到明天才能完成。

赵启正在负责浦东新区的时候，经常说:“袖手旁观放眼全球，想想浦东的发展。”赵启正解释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在浦东发展中寻求上海在经济全球化格局中的重要地位。他讲了这样一个故事:当一家大型显像管厂想进入浦东时，我们就是不允许。因为我们之前访问日本时，夏普的一位高管曾经对他说:“在未来十年(当时是1991年)，中国将成为世界上最大的阴极射线管制造商，日本将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液晶显示屏制造商。”这句话意味着录像技术不先进。虽然当时中国人对液晶技术了解不多，但赵启正认为引进外资必须有国际思维和前瞻性的眼光，最后决定不引进传统的阴极射线管工厂。

挂在赵启正浦东办事处最显眼处的“爱惜土地如金”，是一位受他特别邀请的著名书法家写的。

赵启正说，1993年元旦，浦东新区作为上海的一个行政区，被指定负责浦东新区的开发建设。虽然国内外投资者一度涌向浦东，但浦东的土地资源极其有限。要把浦东(600284，诊所单元)建设成一个能与世界经济对话的国际级城市，必须精心规划，不允许有土地使用上的偏差。因此，在新区规划的实施中，严格的土地管理和“珍惜土地如金”成为浦东新区政策制定者始终坚持的原则。

最难的部分是

创建“国际金融中心”

“上海讲道理，中国说话！”赵启正介绍说，1990年浦东开发后，上海市人大和市政府先后颁布了约20部关于浦东新区开发开放招商引资的法律法规。浦东新区也站在国际社会最为关注的知识产权保护的前沿。1994年6月，浦东率先成立了全国基层法院第一个知识产权审判庭。1996年，浦东新区率先发表了《知识产权保护白皮书》，经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授权，浦东新区法院正式确立了“知识产权案件立体化审理模式”，即知识产权法院按照中国民事、行政和刑事诉讼法规定的程序，统一审理辖区内的各类知识产权案件。因此，被知识产权专家称为“浦东模式”。外国人说的是“上海是合理的，中国讲法律。”因此，我们的发展思路必须具有国际性和前瞻性。

“你最珍贵的东西不是摩天大楼，也不是高科技工厂。这是你的功劳。世界信任你。这是最珍贵的。”这句话是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博士对赵启正说的。赵启正告诉基辛格，在吸引投资者方面，浦东的做法是以坦诚赢得投资者的信任。诚实、负责、周到，这是浦东的特色，也是浦东成功发展的关键。

此外，赵启正还介绍说，浦东发展的“软成果”还包括“不仅要考虑城市地区的发展，还要把发展与外部联系起来——与长江三角洲联系起来，与浦西联系起来”；“社会功能设计的要素先于城市形态设计”；要实现简政，首先要“简化行政”，其次要“精兵简政”，“廉政勤政也是一个重要的投资环境”，“一流的发展是由一流的党建带动的”。

采访结束时，赵启正说，上海很幸运，但要保持改革开放的先锋地位并不容易。上海要建成国际经济、金融、航运、贸易中心和科技创新“五大中心”，最大的困难是要成为“国际金融中心”。这与中国政治经济的整体发展以及美国为保持美元的“主导地位”而抑制人民币国际流通的努力密切相关。因此，浦东应提前做好全面准备，研究如何在金融效率、金融环境、金融产品设计、金融人才等方面做好准备。

“我个人认为，2014年浦东开发银行合并南汇区后，经济统计的基本点不再是开发之初的基本点，浦东新区的经济规模已经超过了其他地区。也许可以认为开发的第一阶段已经完成，未来的开发主要是基于功能开发。所谓功能开发包括金融功能、国际贸易功能、国际信息功能和科技功能。把上海建设成为国际经济、金融、贸易、航运和科技创新的“五大中心”，把上海建设成为优秀的国际大都市和现代化的社会主义国际大都市。这些都需要通过功能创新来实现，浦东也在尽自己的一份力量。”赵启正最后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