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用理论的是是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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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桃

今天，经济学家普遍接受序数效用理论。然而，它不能从逻辑上排除向右上方倾斜的需求曲线，这可能会给经济分析带来很大的麻烦。由于它不能反映偏好的强度，在这一理论下可能会出现类似“投票悖论”的选择困境，导致无法获得明确的最优结果。

效用理论是现代经济学的基础理论，自提出以来一直占据着经济学的一席之地。然而，这是一个如此重要的理论，在其发展过程中总是充满争议甚至困惑。

最初，根据英国功利主义哲学家和经济学家边沁的说法，效用是代表幸福或享受的指数。例如，梵高的画给收藏家带来了巨大的效用，这意味着收藏家从拥有和欣赏梵高的画中获得了巨大的快乐、享受或满足。

因为它与幸福或痛苦有关，在维多利亚时代，经济学家普遍认为效用是可以衡量的。英国经济学家埃奇沃思甚至设想了一种专门用来衡量一个人所经历的快乐或痛苦的工具——快乐仪。不仅如此，在他们看来，就像重量、长度等一样。，效用也可以通过求和来比较。

例如，在秋高气爽的季节爬山时，效用是10，5月35日和朋友喝了一杯酒后，效用是9，晚上回家静静地看书时，效用是7，所以这一天的总效用是26。分别地，登山比和朋友聚在一起更有效，和朋友聚在一起比读书更有效，前两者的差距是后两者的一半。如果登山与聚会发生冲突，理性的行为者会选择登山而不是参加聚会或推迟聚会时间。

也就是说，通过比较效用数字，人们会做出最大化个人效用的最佳选择。同样，为了效用最大化，人们会选择与他人交换。对你来说，苹果的效用是3，橘子的效用是2。相反，苹果的效用是2，橙色的效用是3。如果你有橙子，而对方有苹果，那么用橙子换苹果会增加双方的效用1。

交易将持续到双方对苹果有相同的评价。在这个过程中，边际效用递减规律将发挥作用。也就是说，相同的物品越多，增加另一个单位的物品所带来的效用就越小。以面包为例。第一个面包效用最高，然后饥饿减少，面包效用减少。当面包满了，面包的效用降到0。如果你再吃一次，你的胃会感到不舒服，面包的效用会变得负面。

边际效用递减规律保证了均衡的实现，保证了市场经济下商品的多样化，也保证了供给充足的商品不会被个人或少数人完全拥有，无论他们的财富规模如何。最重要的是，它还能确保需求曲线向右下方倾斜——你买的东西越多，你愿意继续购买的价格就越低。

以上在经济理论史上被称为基本效用理论。这是一个相对完整的系统。事实上，正如美国经济学家豪伊所指出的，基本效用理论的出现“标志着现代经济学的开端，因为它把经济学家的注意力从成本转向边际效用来解释价值，并从更广泛的角度，从自然转向人。”这也是“主观”或“心理”经济学的开端。"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经济学家对基本效用理论的基础产生了怀疑，即效用是可测量的吗？"孩子不是鱼，你怎么知道鱼的快乐？"显然，没有人能准确衡量他人的效用。那么，有可能测量你自己的效用吗？答案是，即使这是可能的，它的意义也是有限的。因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效用“尺度”，这将不可避免地影响基数效用的相加性和可比性。

考虑一个简单的情况。对于同一个苹果，甲认为效用是3，乙认为效用是2。这是否意味着甲对苹果的评价比乙高？不完全是。如果同一个橙子，甲认为效用是2，乙认为效用是1，那么乙对苹果的评价更高——乙愿意用两个橙子换一个苹果，甲只愿意用1.5个橙子换一个苹果。作为交换，乙愿意交换苹果，甲愿意交换橘子。

至于可加性，还有其他困难。右脚鞋和左脚鞋的效用为零，但是一双鞋的效用绝对大于零。一杯咖啡的效用是4，一杯茶的效用是4，而咖啡和茶的效用小于8。也就是说，在互补产品或替代品的情况下，效用添加剂的性质是不成立的。

有鉴于此，经济学家提出序数效用理论来取代过于严格的基数效用理论。根据这一理论，效用没有实质内容，只是表明了等级关系，反映了行动者的偏好，不能也不需要精确地加以衡量，不能用于求和，也不能用于人与人之间的比较。例如，苹果和橘子的效用是3和2还是5和3并不重要，因为它们有相同的含义，这意味着它们更喜欢苹果而不是橘子。

在分析方法上，序数效用理论引入了无差异曲线，在该曲线上每一点(代表一种商品组合)都具有相同的效用并得到相同的偏好。追求效用最大化成为效用最高的无差别曲线。此外，假设边际替代率在下降，或者无差异曲线向原点凸，我们可以通过假设边际效用在下降，得到基于基数效用理论的需求理论。

今天，经济学家普遍接受序数效用理论。然而，它不能从逻辑上排除向右上方倾斜的需求曲线，这可能会给经济分析带来很大的麻烦。因为它不能反映偏好的强度，所以在这一理论下可能会出现类似“投票悖论”的选择困境，导致无法获得确定的最优结果。

最后，无差异曲线及其效用仍然是想象或假设的产物，在现实世界中并不存在。因此，从可观察性和易验证性的角度来看，用序数效用代替基数效用或用无差异曲线分析代替边际效用，只不过是釜底抽薪。

(作者是中国人民大学国际货币研究所兼职研究员)